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8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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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09-27 18:37
《关雎》是《诗经》的第一篇。先贤们编《诗经》把这首爱情诗冠于三百篇之首,为后世文学表现爱情这一主题确定了基调——赞美纯情真爱,颂扬坚贞不渝,倡导对女性人格的尊重,对中国古代爱情诗歌的兴盛起了好的开端,产生了举足轻重的影响。与古希腊神话中有关爱情的描写相比,中国古诗词中对于爱情主题的表现更富于一种人性美。
男女相悦,是人的天性,也是人类幸福生活的象征,倾注真爱,付出真情,爱情的果子才会甜美。从诗中我们可以看到,自打男主人公在河边看到那位采摘荇菜的“窈窕淑女”之后,食不甘味,夜不成眠。姑娘采荇菜的每一个动作都定格在了男主人公的大脑里了,睡不着时,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姑娘采荇菜时“流”、“采”、“芼”那些不同的动作——在他的心中,淑女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美好,想起来让人心里甜蜜蜜的。男子已深深爱上了那位姑娘,他该怎么办呢?“琴瑟友之”。他想用为姑娘弹琴、唱歌这种办法来接近姑娘,赢得姑娘的芳心。这样想着,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于是在陶醉中甜甜地睡着了。连日来的相思使他一直失眠,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睡着后他做了一个甜蜜蜜的梦,梦中,他骑着大马,带着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将那位他日思夜想的姑娘娶回家了——“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从艺术手法上看。首先,诗歌首章的前两句以诗人眼前所见的事物起兴,并且以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关雎鸟作比,比兴结合,既突显了主题,又增强了诗歌的艺术感染力。据说关雎这种水鸟雌雄情感专一,如果一个死了,另一个就忧思不食,憔悴而死,极笃于伉俪之情。诗人借此来作比和起兴以增强艺术效果,同时表现对真挚爱情的赞美,选材可谓颇具匠心。其次,诗歌采用渲染的手法,让男主人公辗转反侧的场景和姑娘采荇菜时优美的动作两幅画面不断地交互出现,表现出了男主人公对淑女痴情真爱的刻骨铭心。再次,遣词造句颇显功力,如用“流”、“采”、“芼”这些不同的动词来描写姑娘采荇菜的动作,用“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来表现相思的缠绵等,都用得恰到好处。
伐檀
这是《经》中最为人们熟悉的篇目之一,甚至中学语文课本亦选为教材,但是对这首诗的主旨及作者身份的看法,其分歧之大却是惊人的,不仅古人如此,今人亦然。最早《诗序》以为是“刺贪也。在位贪鄙,无功而受禄,君子不得仕进耳”;朱熹又以为“此诗专美君子之不素餐。《序》言刺贪,失其旨矣”(《诗序辩说》);梁寅《诗演义》又称为“美君子隐居之志也”;何楷《诗经世本古义》和朱谋玮《诗故》另创新说,何认为是“魏国女闵伤怨旷而作”,朱认为是“父兄训勉子弟之词”。其他大同小异者尚有,不一一列举。今人由于对诗所属时代的社会性质、生产方式及作者的阶级属性、生活状况认识不同,因而也产生了一些不同的观点。有的认为诗人是农民,这篇是反封建的诗歌;也有的认为是奴隶,此篇是抨击奴隶主贵族不劳而获的;还有的只是笼统地说是古代劳动者反对剥削者的诗歌。另一类则与上述意见针锋相对,或认为是奴隶主贵族“站在井田所有制立场来攻击新兴的封建剥削”;或认为是“劳心者治人的赞歌,它所宣扬的是一种剥削有理、‘素餐’合法的思想”。后一类看法貌似新颖,实际多从古人说解中引出,附和者甚寡。
这里将此篇作为反剥削诗歌看,对于当时的社会性质及诗人身份,因史料不足难以确认,姑且保留《诗经选注》的看法,即:这是伐木者之歌。一群伐木者砍檀树造车时,联想到剥削者不种庄稼、不打猎,却占有这些劳动果实,非常愤怒,你一言我一语发出了责问的呼声。三章诗重叠,意思相同,按照诗人情感发展的脉络可分为三层:第一层写伐檀造车的艰苦劳动。头两句直叙其事,第三句转到描写抒情,这在《诗经》中是少见的。当伐木者把亲手砍下的檀树运到河边的时候,面对微波荡漾的清澈水流,不由得赞叹不已,大自然的美令人赏心悦目,也给这些伐木者带来了暂时的轻松与欢愉,然而这只是刹那间的感受而已。由于他们身负沉重压迫与剥削的枷锁,又很自然地从河水自由自在地流动,联想到自己成天从事繁重的劳动,没有一点自由,从而激起了他们心中的不平。因此接着第二层便从眼下伐木造车想到还要替剥削者种庄稼和打猎,而这些收获物却全被占去,自己一无所有,愈想愤怒愈无法压抑,忍不住提出了严厉责问:“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貆兮?”第三层承此,进一步揭露剥削者不劳而获的寄生本质,巧妙地运用反语作结:“彼君子兮,不素餐兮”,对剥削者冷嘲热讽,点明了主题,抒发了蕴藏在胸中的反抗怒火。
此篇三章复沓,除换韵反覆咏叹,更有力地表达伐木者的反抗情绪外,还能起到在内容上有所补充的作用,如第二、三章“伐辐”、“伐轮”,便点明了伐檀是为造车用,同时也暗示他们的劳动是无休止的;另外各章猎物名称的变换。则说明剥削者对猎获物无论是兽是禽、是大是小,一概毫不客气地据为己有,表现了他们的贪婪本性。全诗直抒胸臆,叙事中饱含愤怒情感,不加任何渲染,增加了真实感与揭露力量。另外诗的句式灵活多变,从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乃至八言都有,纵横错落,或直陈,或反讽,也使感情得到了自由而充分的抒发,称得上是杂言诗最早的典型。戴君恩《读诗臆评》谓其“忽而叙事,忽而推情,忽而断制,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牛运震《诗志》谓其“起落转折,浑脱傲岸,首尾结构,呼应灵紧,此长调之神品也”,对此诗的艺术性都作出了很高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