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关于胡适的妈妈——冯顺弟的资料?

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3 0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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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17 21:43

  胡适的母亲冯顺弟(1873—1918),是绩溪县中屯人。

  出上庄,过杨林桥,东北行十里许,即到中屯。顺弟的父亲是村里的农民,名叫冯振爽,小名金灶。青年时参加过太平军,随军里的裁缝学得一手好裁缝手艺。他平日勤耕苦作,农闲时便给人家做衣裳什物,为人勤俭正直,人称金灶官。

  金灶的妻子第一胎生下个女儿。在旧社会,重男轻女,女孩子是不受欢迎的,而且农家更特别希望有劳动力。因此,金灶给女儿取名“顺弟”,即含着顺下来生个弟弟的吉利意思。果然第二胎生了个儿子,以后又接连生了两个女儿。一家六口,生活虽然艰难,却也和睦亲爱,自有一种天然纯朴的快乐。

  但冯金灶心里总压着一块石头。祖上传下来的老屋,在太平天国那几年的战火里毁坏了。他发誓要重振家业,在那老屋的地基上建造一栋更大更讲究的新屋。然而谈何容易!金灶夫妇苦做省吃,木料砖瓦还是一点也没有着落,没有钱!

  顺弟年齿渐长,懂事也比一般人家的孩子早。她长得——

  圆圆的面孔,有一点雀斑,头发很长……面貌并不美,倒稳重得很,不像个庄稼人家的孩子。

  在家里,她上侍父母,下扶弟妹,手脚勤快,为人也贤慧,最得父母钟爱,村里人都说金灶修得了个好女儿。顺弟也很体贴父母。望着父亲梦想新屋而忧愁的面孔,她常恨自己不是个男子,不能帮助父亲劳动,赚钱,建新屋。

  顺弟16岁的这年春天,上庄的星五嫂来到中屯金灶家,给顺弟说媒,说的便是她家的大侄儿,人称“三先生”的胡传。

  这一年,胡传已经48岁了。前妻曹氏死了十多年,儿女都已长大。他在外边做官,没有个家眷实在不方便,所以打算续娶个填房。

  金灶夫妇听了星五嫂的来意,当下心里为难。一来,怕攀不上做官人家,将来反让旁人笑话;二来,三先生比顺弟大32岁,又是填房,怕女儿不愿意;三来呢,三先生已有一大堆儿女,大女儿大儿子都比顺弟大好几岁,这样人家的晚娘不容易做,怕害了女儿一辈子。因此,金灶便对星五嫂说,这件事须同女儿商量,把媒人打发走了。

  晚饭后,金灶夫妇把上庄三先生要娶填房,星五嫂来说媒的事,对女儿说知。又说,做父母的也心里为难,要女儿自己拿定主意。顺弟听了,低着头,半晌不肯开口,但心里却在紧张活动。三先生她是见过的,人家都说是好人。她想,做填房,可以多要聘金;前妻儿女多,又是做官人家,聘金财礼应该会更好看些。这是她报答父母的好机会,可以帮助父亲建起他一生梦想的新屋。于是,顺弟暗暗下了决心,应承了。

  八字开过去了,与胡传的八字合过了;礼单送过来了;二月订亲,三月迎娶,农家姑娘冯顺弟,便变成了上庄胡传家的官太太。中屯冯家也造起了一栋新屋。

  婚后的第二年,胡传便把冯顺弟接到上海同住。第三年冬天,生下一个男孩,这便是小胡适;不过那时还不叫“胡适”,而叫“儿”。他是胡传最小的儿子,顺弟惟一亲生的一点骨血。

  小儿出世后刚满90天,胡传被调往供职。到一*三年春天,冯顺弟便带着一家子,抱着小儿,去投亲,在胡传做官的台南和台东,度过了将近两年的很快乐的团居生活。那时已年过50岁的胡传,在公务之暇,剪一些红纸方笺,用毛笔端端正正写上楷字,教年仅20的冯顺弟认字。他们两人又一起教刚过两岁的小儿也开始咿哑识字,父亲当教师,母亲既是学生又兼助教。这老夫少妻稚子三口,享受到了人间最神圣的天伦之乐。到离开时,母亲认了近千字,小儿也认了七百多字。

  幸福是那样短暂,瞬息即逝,悲痛却来得那样突然,沉重。中日甲午战争爆发的第二年,胡适*刚离开,回到绩溪故乡不久,就传来了他父亲胡传病死在厦门的噩耗。这家庭的巨变和不幸,在胡适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最初的记忆:

  这时候我只有三岁零八个月。我仿佛记得我父亲死信到家时,我母亲正在家中老屋的前堂,她坐在房门口的椅子上。她听见读信人读到我父亲的死信,身子往后一倒,连椅子倒在房门槛上。东边房门口坐的珍伯母也放声大哭起来。一时满屋都是哭声,我只觉得天地都翻覆了!我只仿佛记得这一点凄惨的情状,其余都不记得了。

  胡适的母亲遭到这般沉重的打击,当时还只有22岁多两个月零17天,虚龄也只23岁!她在人生的途路上还刚刚迈开几步,刚刚尝到一点生活的甜蜜,便青年丧夫,做了寡妇,这是一个中国妇女的最大的不幸!而她又“以少年作后母,周旋诸子诸妇之间”,再加上家业中落,经济困窘,诚如她的儿子所说,“困苦艰难有非外人所能喻者”。

  她23岁守寡,一直守了23年,受尽了人生的痛苦和折磨。而最大苦痛,莫过于许多亲人的相继死亡。这23年间,仅婆家和娘家,共死去七个亲人:

  1904年 三子胡洪死。

  1905年 父冯振*。

  1909年 妹冯玉英死。

  弟冯诚厚死。

  1915年 长女胡大菊死。

  长子胡洪骏死。

  1917年 长孙胡思明死。

  年纪轻轻的弟妹儿孙,这样接连死去,不断折磨着冯顺弟的精神和肉体。其中以她弟弟的病和死,情状最为惨苦。中屯流行血吸虫病。她的弟弟诚厚,幼习药业,农忙时回家种田,感染上血吸虫病。玉英妹死后不久,诚厚的病势转重,腹胀不消,又不忍让年老的母亲知道,便到上庄姐姐家来治病。胡适的母亲服侍汤药,夜不解衣。诚厚的病情却不见好转。她恐怕弟弟有个三长两短,老母亲的暮年就更难堪了。听乡间传说割股可以疗病,一天夜里,她便焚香祷告天地,用快刀从自己左臂上割下一块肉来,煎在药里。弟弟吃不下去,她又将肉烤焦,夹在锅巴中,让弟弟吃了。姐姐如此至诚,但和愚昧相结合,自然不可能起死回生。诚厚终于抛下年老的母亲,年轻的妻子,年幼的儿女,撒手而逝,只给人世间又增添一个寡妇,三个孤儿。顺弟怎能不十分悲恸呢!

  23年的寡居生活,漫长而痛苦,她居然熬过来了!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呢?就因为有她亲生的一点骨血——她惟一的儿子胡适。只因为这点骨血,她含辛茹苦,把全副希望寄托在儿子的渺茫不可知的将来。为了这点骨血的将来,她愿意忍受一切,献出自己的一切,并挣扎着熬过了23年!

  儿子的将来应该是怎样的呢?她具体不知道,只是希望儿子学他的老子,能走他老子的道路。她常对儿子述说他父亲的种种好处,叮咛说:

  “你总要踏上你老子的脚步。我一生只晓得这一个完全的人,你要学他,不要跌他的股。”(跌股便是丢脸,出丑。)她说到伤心处,往往掉下泪来……

  尽管她和丈夫只过了六年三个月零21天,她对胡传的思想事业也不真正了解,但她虔诚地崇拜丈夫,尊敬丈夫,爱她的丈夫,可以说是一个丈夫至上主义者。胡传亲手写的那些红纸方字,她也终生保存着,视为她与丈夫、儿子三人“最神圣的团居生活的记念”。在她的心里,丈夫胡传简直成了一尊崇高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偶像。而且,她又以虔诚唠叨的述说与叮咛,逐步在儿子的心里也树起了这尊偶像。

  为了儿子的将来,她管教很严。她没有读过书,却千方百计地履行胡传的遗嘱,送儿子读书。绩溪上庄一带,蒙馆学金很低,每个学生每年一般只送两块银元。先生教起书来自然也不肯尽心,只教学生念死书,背死书,还动辄施以体罚。这样,学生学起来没兴趣,便常常逃学。胡适的母亲却与众不同,舍得在学金上下本钱。据胡适回忆说:

  我一个人不属于这“两元”的阶级,我母亲渴望我读书,故学金特别优厚,第一年就送了六块钱,以后每年增加,最后一年加到十二元。这样的学金,在家乡要算“打破纪录”的了。

  因此一着,先生便对胡适另眼相看,特别优待,认真地为他讲书,把一字一句的意思讲得清清楚楚。这使胡适得到莫大的好处。他后来回忆说,他“一生最得力的是讲书”,正是他的母亲增加学金所得的大恩惠。

  胡适留学美国那几年,家中经济异常困窘。几个哥哥闹着分了家。胡适的母亲撑持门户,一切亲戚庆吊往来,人情南北,负担委实不轻,乃至靠抵当首饰过年,贫窘之状可见一斑。恰巧这时,族中胡守焕因家庭败落,愿将《图书集成》一部大书减价出售。胡适的母亲知道儿子想得到这部书,便借钱买下了。她宁肯自己遭受困窘,却仍处处为儿子设想,真可以算是一位注重智力投资的开明的母亲。

  然而,在儿子的婚事上,她却很不开明。她很早就为儿子包办订下了终身大事,也许是盼着早日抱孙子罢。

  到1918年11月,她历尽寡居的艰辛,离开人世的时候,虽然只活了46岁,心里却应该是感到宽慰和满足的了。她的儿子已经学成归国,当了北京大学的教授,而且成了倡导文学*的知名人物。她感到遗憾的,可能是最后没有来得及抱孙子。

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17 21:43

胡适的母亲冯顺弟(1873—1918),是绩溪县中屯人

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17 21:44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女人。若此话为真,那么,胡适先生背后的女人,应当是他的母亲冯顺弟。冯顺弟(1873一1918),安徽省绩溪县人,著名现代学者胡适的母亲。
中文名:冯顺弟出生日期:1873年逝世日期:1918年人物身份:现代学者胡适的母亲籍贯:绩溪县中屯
目录人物生平教子有方《我的母亲》相关信息
编辑本段人物生平 冯顺弟胡适的母亲叫冯顺弟,19岁时成了比她大三十岁的胡适父亲胡传的续弦。家里的心愿是盖一座瓦房,但因贫穷盖不起,遂在当地的媒婆介绍下,嫁给了年长她30岁左右的胡传。胡适的父亲胡传是清末贡生,曾在东三省、广东及省任官职,然而天不假年,50出头便离开人世 ,剩下了孤儿寡母。成了寡妇的冯顺弟无奈中不得不带着胡适回到老家寻找生路,让孩子接受教育。23岁的冯顺弟成了乡村大家族的主母。冯顺弟尽管出身农村,不会识文断字,但对唯一的儿子胡适悉心教育,一心想把孩子培养成一个乡贤。在23岁守寡,46岁逝世。胡适3岁前,母亲即让他认方块字,学了约有一千字。回到安徽家乡时,母亲望其读书心切,就让他在其四叔开的私塾里念书。因为个子太小,还要把他从念书的高凳上抱上抱下。胡适从小就对读书有兴趣,母亲对他也格外照顾。别的小孩学费只有二元,而胡适的母亲渴望他多读书,故学费额外多交,第一年就送六元,以后每年递增,最后一年加到十二元。母亲嘱托先生要为他"讲书",每读一字,须讲一字的意思,每读一句,须讲一句的意思,这使胡适在学习上比一般的孩子更扎实。9岁时他就能看《水浒传》了。他不但把大量的小说"看"进去,还能把小说"讲"出来,向周围的本家姐妹们说书。这种办法使他更了解古文的文理。编辑本段教子有方冯顺弟仁慈而质朴,为了主持好一大家子,时时处处小心谨慎,宁愿自己委屈也不愿弄得家庭不和。胡适的大嫂二嫂都生的是儿子,她们一不顺心便打孩子出气,一边打还一边说些尖刻的话来刺激胡适的母亲。母亲总是装着听不见,忍辱负重,从来没说一句伤人感情的话。但她也是一个讲原则的人,尽管处事逆来顺受,但却不接受人格的侮辱。胡适的五叔是一个游手好闲之徒,有一天在烟馆里发牢*,说胡适母亲家中有事总请某人帮忙,肯定给他好处不少。不知怎么的,此话传到胡适母亲的耳中。她气得大哭,请了几位本家来,把五叔喊来,当面质问他她给了某人什么好处。直到五叔当众认错赔罪,她才罢休。这一切胡适都看在眼里,他的身上留有卑贱低微的母亲的品格的烙印。胡适后来也坦承,他日后好脾气的养成,和他这段日子的冷眼旁观很有关系。 童年的乡村生活,对他的一生产生了巨大深刻、无以替代的影响。胡适在上庄读到13岁时离开母亲赴上海求学。冯顺弟对胡适既是慈母兼严父,又是"恩师"兼"严师"。她从不溺爱独子。胡适说:"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骂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错了事,她只对我望一眼,我看见了她的严厉目光,就吓住了。犯的事小,她等第二天早晨我睡醒时才教训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静时,关了房门,先责备我,然后行罚。"
胡适父母亲有一个初秋的夜晚,胡适吃了晚饭,在门口玩,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背心。这时候母亲的妹子玉英姨母在胡适家住,她怕胡适冷,拿了一件小衫出来叫他穿上。胡适不肯穿,她说:"穿上吧,凉了。"胡适随口答道:"娘(凉)什么!老子都不老子呀。"胡适刚说了这句话,一抬头,看见母亲从家里走出来,胡适赶快把小衫穿上。但她已听见这句轻薄的话了。晚上人静后她罚胡适跪下,重重责罚了一顿。她说:"你没了老子,是多么得意的事!好用来说嘴!"母亲气得坐着发抖,也不许胡适上床去睡。胡适跪着哭,用手擦眼泪,不知擦进了什么微菌,后来足足害了一年多的眼翳病。医来医去,总医不好。母亲心里又悔又急,听说眼翳可以用舌头*去,有一夜她把胡适叫醒,真用舌头*他的眼翳。冯顺弟这种既严厉又保护其自尊心的教育方式,使胡适从小就懂得正经做人,爱惜名誉,这为他日后的不断上进奠定了基础。胡适13岁时,冯顺弟毅然将他送往上海求学。徽州人固有"十三四岁,往外一丢",送男孩出外学徒经商的习惯,但胡适毕竟是他母亲年轻守寡朝夕相处的独子!深明事理的母亲送儿子上路时没有在儿子和众人面前掉一滴泪。
胡适到上海后,胡适初进梅溪学堂,后因其课程设置不完备,又进澄衷学堂,后转学中国公学。接受了许多新知识、新观念的胡适,经过一番曲折,于清宣统二年(公元1910年)考取庚子赔款官费赴美留学。此时他年仅19岁。因行期由*决定,他竟未能回家乡向母亲告别。胡适在美国康奈尔大学初读农科,一年半后改读*、经济,兼攻文学、哲学,后又赴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哲学。在美留学七年间,胡适与母亲只能保持书信来往。他母亲在病重时也不让人告诉儿子,以免他中断学业。母亲冯顺弟早知邻人宋焕家中有一部《图书集成》是儿子一直求之未得的,当她得知宋家减价到八十元时,便借贷为儿子买下。为了资助胡适读书,她甚至不惜变卖自己的首饰。胡适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1917年7月,他从美国学成回国,被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聘为教授。然而第二年的11月,胡适劳碌一生的母亲在家乡不幸病逝。悲痛欲绝的胡适与刚完婚不到一年的妻子江冬秀回家奔丧,写下《先母行述》:"生未能养,病未能侍,毕世勤劳未能丝毫分任,生死永诀乃亦未能一面。平生惨痛,何以如此!"胡适成为中国白话文的倡导者、新文化运动的开拓者,并荣获三十五项美国博士桂冠。编辑本段《我的母亲》我小时候身体弱,不能跟着野蛮的孩子们一块儿玩。我母亲也不准我和他们乱跑乱跳。小时不曾养成活泼游戏习惯,无论在什么地方,我总是文绉绉地。所以家乡老辈都说我“像个先生样子”,遂叫我做“麇先生”。这个绰号叫出去之后,人都知道三先生的小儿子叫做麇先生了。即有“先生”之名,我不能不装出点“先生”样子,更不能跟着顽童们“野”了。有一天,我在我家八字门口和一班孩子“掷铜钱”,一位老辈走过,见了我,笑道:“麇先生也掷铜钱吗?”我听了羞愧的面红耳热,觉得太失了“先生”身份!
宣笔徽墨间流转的柔情大人们鼓励我装先生样子,我也没有嬉戏的能力和习惯,又因为我确是喜欢看书,故我一生可算是不曾享过儿童游戏的生活。每年秋天,我的庶祖母同我到田里去“监割”(顶好的田,水旱无忧,收成最好,佃户每约田主来监割,打下谷子,两家平分),我总是坐在小树下看小说。十一二岁时 ,我稍活泼一点,居然和一群同学组织了一个戏剧班,做了一些木刀竹*,借得了几副假胡须,就在村口田里做戏。我做的往往是诸葛亮、刘备一类的文角儿;只有一次我做史文恭,被花荣一箭从椅子上射倒下去,这算是我最活泼的玩艺儿了。我在这九年(15-1904)之中,只学得了读书写字两件事。在文字和思想的方面,不能不算是打了一点底子。但别的方面都没有发展的机会。有一次我们村“当朋”(八都凡五村,称为“五朋”,每年一村轮着做太子会,名为“当朋”)筹备太子会,有人提议要派我加入前村的昆腔队里学习吹笙或吹笛。族里长辈反对,说我年纪太小,不能跟着太子会走遍五朋。于是我便失掉了学习音乐的唯一机会。三十年来,我不曾拿过乐器,也全不懂音乐;究竟我有没有一点学音乐的天资,我至今不知道。至于学图画,更是不可能的事。我常常用竹纸蒙在小说书的石印绘像上,摹画书上的英雄美人。有一天,被先生看见了,挨了一顿大骂,抽屉里的图画都被搜出撕毁了。于是我又失掉了学做画家的机会。但这九年的生活,除了读书看书之外,究竟给了我一点做人的训练。在这一点上,我的恩师便是我的慈母。每天天刚亮时,我母亲便把我喊醒,叫我披衣坐起。我从不知道她醒来坐了多久了。她看我清醒了,便对我说昨天我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要我认错,要我用功读书。有时候她对我说父亲的种种好处,她说:“你总要踏上你老子的脚步。我一生只晓得这一个完全的人,你要学他,不要跌他的股。”(跌股便是丢脸出丑。)她说到伤心处,往往掉下泪来。到天大明时,她才把我的衣服穿好,催我去上早学。学堂门上的锁匙放在先生家里;我先到学堂门口一望,便跑到先生家里去敲门。先生家里有人把锁匙从门缝里递出来,我拿了跑回去,开了门,坐下念生书,十天之中,总有*天我是第一个去开学堂门的。等到先生来了,我背了生书,才回家吃早饭。我母亲管束我最严,她是慈母兼任严父。但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骂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错了事,她只对我一望,我看见了她的严厉眼光,便吓住了。犯的事小,她等到第二天早晨我眠醒时才教训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静时,关了房门,先责备我,然后行罚,或罚跪,或拧我的肉。无论怎样重罚,总不许我哭出声音来,她教训儿子不是借此出气叫别人听的。有一个初秋的傍晚,我吃了晚饭,在门口玩,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背心。这时候我母亲的妹子玉英姨母在我家住,她怕我冷了,拿了一件小衫出来叫我穿上。我不肯穿,她说:“穿上吧,凉了。”我随口回答:“娘(凉)什么!老子都不老子呀。”我刚说了这句话,一抬头,看见母亲从家里走出,我赶快把小衫穿上。但她已听见这句轻薄的话了。晚上人静后,她罚我跪下,重重的责罚了一顿。她说:“你没了老子,是多么得意的事!好用来说嘴!”她气得坐着发抖,也不许我上床去睡。我跪着哭,用手擦眼泪,不知擦进了什么微菌,后来足足害了一年多的翳病。医来医去,总医不好。我母亲心里又悔又急,听说眼翳可以用舌头*去,有一夜她把我叫醒,她真用舌头*我的病眼。这是我的严师,我的慈母。我母亲二十三岁做了寡妇,又是当家的后母。这种生活的痛苦,我的笨笔写不出一万分之一二。家中财政本不宽裕,全靠二哥在上海经营调度。大哥从小便是败子,吸鸦片烟、*,钱到手就光,光了便回家打主意,见了香炉便拿出去卖,捞着锡茶壶便拿出押。我母亲几次邀了本家长辈来,给他定下每月用费的数目。但他总不够用,到处都欠下烟债赌债。每年除夕我家中总有一大群讨债的,每人一盏灯笼,坐在大厅上不肯去。大哥早已避出去了。大厅的两排椅子上满满的都是灯笼和债主。我母亲走进走出,料理年夜饭,谢灶神,压岁钱等事,只当做不曾看见这一群人。到了近半夜,快要“封门”了,我母亲才走后门出去,央一位邻居本家到我家来,每一家债户开发一点钱。做好做歹的,这一群讨债的才一个一个提着灯笼走出去。一会儿,大哥敲门回来了。我母亲从不骂他一句。并且因为是新年,她脸上从不露出一点怒色。这样的过年,我过了六七次。大嫂是个最*而又最不懂事的人,二嫂是个能干而气量很窄小的人。他们常常闹意见,只因为我母亲的和气榜样,他们还不曾有公然相骂相打的事。她们闹气时,只是不说话,不答话,把脸放下来,叫人难看;二嫂生气时,脸色变青,更是怕人。她们对我母亲闹气时,也是如此,我起初全不懂得这一套,后来也渐渐懂得看人的脸色了。我渐渐明白,世间最可厌恶的事莫如一张生气的脸;世间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气的脸摆给旁人看,这比打骂还难受。我母亲的气量大,性子好,又因为做了后母后婆,她更事事留心,事事格外容忍。大哥的女儿比我只小一岁,她的饮食衣服总是和我的一样。我和她有小争执,总是我吃亏,母亲总是责备我,要我事事让她。后来大嫂二嫂都生了儿子了,她们生气时便打骂孩子来出气,一面打,一面用尖刻有刺的话骂给别人听。我母亲只装做不听见。有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便悄悄走出门去,或到左邻立大嫂家去坐一会,或走后门到后邻度嫂家去闲谈。她从不和两个嫂子吵一句嘴。每个嫂子一生气,往往十天半个月不歇,天天走进走出,板着脸,咬着嘴,打骂小孩子出气。我母亲只忍耐着,到实在不可再忍的一天,她也有她的法子。这一天的天明时,她便不起床,轻轻的哭一场。她不骂一个人,只哭她的丈夫,哭她自己苦命,留不住她丈夫来照管她。她先哭时,声音很低,渐渐哭出声来。我醒了起来劝她,她不肯住。这时候,我总听得见前堂(二嫂住前堂东房)或后堂(大嫂住后堂西房)有一扇房门开了,一个嫂子走出房向厨房走去。不多一会,那位嫂子来敲我们的房门了。我开了房门,她走进来,捧着一碗热茶,送到我母亲床前,劝她止哭,请她喝口热茶。我母亲慢慢停住哭声,伸手接了茶碗。那位嫂子站着劝一会,才退出去。没有一句话提到什么人,也没有一个字提到这十天半个月来的气脸, 父亲胡传字迹然而各人心里明白,泡茶进来的嫂子总是那十天半个月来闹气的人。奇怪的很,这一哭之后,至少有一两个月的太平清静日子。 我母亲待人最仁慈,最温和,从来没有一句伤人感情的话;但她有时候也很有刚气,不受一点人格上的侮辱。我家五叔是个无正业的浪人,有一天在烟馆里发牢*,说我母亲家中有事总请某人帮忙,大概总有什么好处给他。这句话传到了我母亲耳朵里,她气得大哭,请了几位本家来,把五叔喊来,她当面质问他,她给了某人什么好处。直到五叔当众认错赔罪,她才罢休。我在我母亲的教训之下住了九年,受了她的极大极深的影响。我十四岁(其实只有十二零两三个月)便离开她了,在这广漠的人海里独自混了二十多年,没有一个人管束过我。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编辑本段相关信息胡适之母: 冯顺弟 贤母使子贤。--韩婴胡适3岁时父亲病故,便随母从来到老家安徽绩溪县上庄村。胡适的母亲叫冯顺弟,19岁时成了比她大三十岁的胡适父亲胡铁花的续弦。胡适的父亲胡铁花是清末贡生,曾在东三省、广东及省任官职,然而天不假年,50出头便撒手人寰 ,抛下了孤儿寡母。成了寡妇的冯顺弟无奈中不得不带着胡适回到老家寻找生路,让孩子接受教育。23岁的冯顺弟成了乡村大家族的主母。 冯顺弟尽管农村出身,不会识文断字,但对唯一的儿子胡适悉心教育,一心想把孩子培养成一个乡贤。 胡适3岁前,母亲即让他认方块字,学了约有一千字。回到安徽家乡时,母亲望其读书心切,就让他在其四叔开的私塾里念书。因为个子太小,还要把他从念书的高凳上抱上抱下。胡适从小就对读书有兴趣,母亲对他也格外照顾。别的小孩学费只有二元,而胡适的母亲渴望他读书,故学费特别优厚,第一年就送六元,以后每年递增,最后一年加到二十元。母亲嘱托先生要为他"讲书",每读一字,须讲一字的意思,每读一句,须讲一句的意思,这使胡适在学习上比一般的孩子更扎实。9岁时他就能看《水浒传》了。他不但把大量的小说"看"进去,还能把小说"讲"出来,向周围的本家姐妹们说书。这种办法使他更了解了古文的文理。 冯顺弟仁慈而质朴,为了主持好一大家子,时时处处小心谨慎,宁愿自己委屈也不愿弄得家庭不和。胡适的大嫂二嫂都生的是儿子,她们一不顺心便打孩子出气,一边打还一边说些尖刻的话来刺激胡适的母亲。母亲总是装着听不见,忍辱负重,从来没说一句伤人感情的话。但她也是一个讲原则的人,尽管处事逆来顺受,但却不接受人格的侮辱。胡适的五叔是一个游手好闲之徒,有一天在烟馆里发牢*,说胡适母亲家中有事总请某人帮忙,肯定给他好处不少。不知怎么的,此话传到胡适母亲的耳中。她气得大哭,请了几位本家来,把五叔喊来,当面质问他她给了某人什么好处。直到五叔当众认错赔罪,她才罢休。 这一切胡适都看在眼里,他的身上留有卑贱低微的母亲的品格的烙印。胡适后来也坦承,他日后好脾气的养成,和他这段日子的冷眼旁观很有关系。童年的乡村生活,对他的一生产生了巨大深刻、无以替代的影响。胡适在上庄读到13岁时离开母亲赴上海求学。 冯顺弟对胡适既是慈母兼严父,又是"恩师"兼"严师"。她从不溺爱独子。胡适说:"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骂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错了事,她只对我望一眼,我看见了她的严厉目光,就吓住了。犯的事小,她等第二天早晨我睡醒时才教训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静时,关了房门,先责备我,然后行罚。" 有一个初秋的夜晚,胡适吃了晚饭,在门口玩,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背心。这时候母亲的妹子玉英姨母在胡适家住,她怕胡适冷,拿了一件小衫出来叫他穿上。胡适不肯穿,她说:"穿上吧,凉了。"胡适随口答道:"娘(凉)什么!老子都不老子呀。" 胡适刚说了这句话,一抬头,看见母亲从家里走出来,我快把小衫穿上。但她已听见这句轻薄的话了。晚上人静后她罚胡适跪下,重重责罚了一顿。她说:"你没了老子,是多么得意的事!好用来说嘴!"母亲气得坐着发抖,也不许胡适上床去睡。胡适跪着哭,用手擦眼泪,不知擦进了什么霉菌,后来足足害了一年多的眼翳病。医来医去,总医不好。母亲心里又悔又急,听说眼翳可以用舌头*去,有一夜她把胡适叫醒,真用舌头*他的眼翳。 冯顺弟这种既严厉又保护其自尊心的教育方式,使胡适从小就懂得正经做人,爱惜名誉,这为他日后的不断上进奠定了基础。 胡适13岁时,冯顺弟毅然将他送往上海求学。徽州人固有"十三四岁,往外一丢",送男孩出外学徒经商的习惯,但胡适毕竟是他母亲年轻守寡朝夕相处的独子!深明事理的母亲送儿子上路时没有在儿子和众人面前掉一滴泪。 到上海后,胡适初进梅溪学堂,后因其课程设置不完备,又进澄衷学堂,后转学中国公学。接受了许多新知识、新观念的胡适,经过一番曲折,于清宣统二年(公元1910年)考取庚子赔款官费赴美留学。此时他年仅19岁。因行期由*决定,他竟未能回家乡向母亲告别。 胡适在美国康奈尔大学初读农科,一年半后改读*、经济,兼攻文学、哲学,后又赴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哲学。 在美留学七年间,胡适与母亲只能保持书信来往。他母亲在病重时也不让人告诉儿子,以免他中断学业。 母亲冯顺弟早知邻人宋焕家中有一部《图书集成》是儿子一直求之未得的,当她得知宋家减价到八十元时,便借贷为儿子买下。为了资助胡适读书,她甚至不惜变卖自己的首饰。 胡适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1917年7月,他从美国学成回国,被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聘为教授。然而第二年的11月,胡适劳碌一生的母亲在家乡不幸病逝。悲痛欲绝的胡适与刚完婚不到一年的妻子江冬秀回家奔丧,写下《先母行述》:"生未能养,病未能侍,毕世勤劳未能丝毫分任,生死永诀乃亦未能一面。平生惨痛,何以如此!" 胡适成为中国白话文的倡导者、新文化运动的开拓者,并荣获三十五项美国博士桂冠。
清光绪二十年任命胡传为台东直隶知州

热心网友 时间:2022-06-17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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